在岛上
又是那挂满雪花的桥墩,
叶拉金大桥和两堆火光。
女人恋情依依的私语,
马的响鼻儿和沙石的声响。
两个在亲吻中贴紧的身影,
裹着毛毯,飞驰在雪橇上。
可我并不嫉妒也不避讳,
你看——我又征服了一个姑娘。
的确,生活中有一种痛苦,
这就是爱情会像冰雪一样消融。
啊,难道,难道需要海誓山盟,
说什么海枯石烂永不变心?
不,我不去取悦于第一个女人,
我的准则清楚而严明,
我并不需要俯首帖耳,
也不要求对她发号施令。
不,我像几何学家一般持之以恒,
不用语言,一次又一次地
计算着桥梁、钟楼和寒风,
以及低矮的无人居住的岛屿。
我尊重习俗:能轻而易举
射中一只奔跑着的白熊,
然后抱抱它,说几句假话,
旋即消失在雪地和黑暗中。
忘不了那一双小巧的皮鞋,
迷恋那件冰凉的裘皮大衣……
须知她未婚夫的长剑
决斗时并不能刺进我心里……
她母亲并未在门口举着蜡烛
怀着从前的不安等待着她……
而那位可怜的未婚夫
在打家具时也不会醋意大发……
昨夜的光彩夺目,
今夜的殷殷呼唤,
这一切不过是舞会的继续,
从光明到黑暗的转换……
——勃洛克